她们坐的是窦晗从邬府过来的马车,宋墨以为窦昭是邬夫人,然而自从邬善去世邬阁老告老还乡后,邬夫人一直住在京城,只有邬太夫人毕氏偶尔离京。
这让宋墨心中生疑。
窦晗皱眉,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也颇为不客气:“怎么,宋将军是肩任了巡检司的职务吗?”
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还是说宋将军要落草为寇了?”
她知道哪怕再不将魏廷瑜和窦明放在心上,但这事对窦昭来说都是丑闻,跟丑闻沾上的人心里总是不得意的。窦晗不愿窦昭跟一个陌生人袒露家丑。
更何况走的好好的,宋墨突然出来拦路是做什么,这架势可不像偶然路过。
“噗。”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光头和尚笑出了声,他一手拍着宋墨的肩膀,一手捻着佛珠,说出的话却半点不像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反而有点唯恐不乱的意味在。
“我也觉得你落草为寇比较好,甚至可以占山为王。”
瞧着倒是与宋墨关系不错。
宋墨抖开他的手,面色依旧冷肃,“你既然知道我是宋墨,那自然也该知道我没什么好名声,也什么都做的出来。”
窦晗轻瞥芙蕖,芙蕖微微摇头,示意周边草丛。
窦晗皱眉,摩挲着袖子里的东西,望着宋墨,“但也不曾听说宋将军是滥杀之人。”
退让了,但没完全退让。
宋墨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窦晗和芙蕖的眉眼官司,拿出哨子吹响,两旁草丛猛然窜出几十个身披铁甲之人。
窦昭手一紧,拉着窦晗的衣袖就想要让她躲在她身后。
窦晗握了握她的手,“姐姐。”
窦昭却突然镇定下来。
没错,她才是姐姐,这时候慌乱乃大忌。
宋墨高喊:“全军听令,移至万佛寺后山!”
“是!”
“走吧。”光头和尚对她们一笑。
周围兵士也裹挟着她们,让她们不得不跟上。
宋墨的兵士围着车,妥娘赶车,窦晗和窦昭都在车内。
窦晗感知着周围温度,又倒了颗糖丸出来,“姐姐,吃。”
窦昭下意识吃了,却突然反应过来,“这糖丸挺好吃的,怎么不见你吃?”
窦晗“嘘”了一声,将整个瓷瓶塞进窦昭怀里,低声道:“姐姐你若有不舒服就吃一粒,平时一日三粒。”
她不信任外面的士兵,毕竟培元丹可是续命的好东西。
“你……”窦昭惊讶,这样的嘱咐明显不是糖丸。
窦晗对她眨眨眼,“特地为姐姐做的,不错吧?”
窦昭感受着回暖的手脚,激动不已:“非常不错!”
若能活,谁想死呢。
“这些年,你辛苦了。”窦昭怜爱地摸着窦晗的发。
能做出见效如此之快的药丸,尝起来还没有半点药味,可见窦晗付出心血之多。
窦晗靠着她的肩膀,“只要姐姐欢喜就好。”
……
万佛寺内,灯火通明。
光头和尚端了两碗暖汤过来放在姐妹俩面前,“暖暖身。”
宋墨就坐在她们对面慢慢擦拭长枪,做足了威胁的架势。
可惜姐妹俩或真或假都没在意他。
窦晗闻了闻碗里的味道,端起一碗递给窦昭,“姐姐,快喝。”
说着将自己那碗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和尚还挺心善,给的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