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孩与魔鬼对峙时,晏惜寒和刀疤已经快接近那三个歹徒,然而魔鬼一声魂飞魄散的喊叫,使三个歹徒倏地卸下身上的弓箭旋即对准了外围。
晏惜寒看得非常真切,三个歹徒的动作相当娴熟,或者已经不能用娴熟来描述歹徒的动作,似乎歹徒动作快得足可以与他们媲美。
动作如此迅猛,箭术也一定了得,晏惜寒和刀疤没敢贸然闯入,而是各自倚靠一棵大树,看准能躲避飞来箭矢的障碍后才向前逼进。
“你们两人留下掩护我。”
晏惜寒和刀疤都听见了前面林子里传出一个男人凶狠的声音。
不好,歹徒要溜。
其实,歹徒溜了无关紧要,但是不能带走货物和那个孤苦伶仃的女孩。他和刀疤已然看见自己的皮袋子就挂在一匹黄色战马的马鞍上。但他们两人与楚雨菲一样,都没看见那个女孩。
晏惜寒故意与刀疤向两侧迂回,意在包抄歹徒,晏惜寒担心刚才下命令那个歹徒骑走那匹驮着货物的黄马,便迅疾向那匹黄马靠近。
骤然,视线之内,他看见有一只手正要去拽那匹马的缰绳。
情急之下,晏惜寒手中的利箭“飕”地射出,带着犀利的啸音直奔那只手。
幸亏,那只手缩得快,否则就得被钉在树干上。
虽然那只手是缩了回去,但晏惜寒射出利箭竖起的宽大而锐利箭头,还是割掉了那只手的大拇指。
晏惜寒听见了一个男人“唉呀”的尖叫。
紧接着,那边传来马蹄声,应该是有人骑马逃走了,但那匹黄马却被抛下了。
晏惜寒眼睛盯着那匹黄马,心里总算有了那么点安慰。
他抽身就要去追那个逃走的人,却不料侧面“咻”射来一支利箭。
他听着声音就是奔自己来的,只见他脑袋略微一躲,“噗”,箭头紧擦着头皮,钉在树干上。
对手是奔着一箭毙命来的,足以说明对手比他们更急着脱身。
他侧脸看看,铁制箭头入木寸深,可见射箭之人膂力过人。
他依旧想去追那个逃走的家伙,担心孩子被那个家伙带走,但他身子略微一露头,就被射来的箭矢逼回。
看来对手是看死他了,而且对手射来的利箭奇准。
如若换了别人,早中箭了。
晏惜寒、刀疤和楚雨菲三人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已经对剩下的两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如果歹徒想往北逃,会被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人射出的利箭穿心而死,歹徒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未敢贸然突围。
晏惜寒挥手,示意三人一同出击,要让对手顾此失彼。
但三人身体刚刚闪出树干,迎面就都收到了利箭,也幸亏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绝难躲开。
同时,足见对手出箭速度快如苍鹰振翅。
晏惜寒等人一时被对手弓箭挡住,没有突破。
这个时候,晏惜寒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见杨烁帆和朱嘉燕两人往这边奔来。
杨烁帆奔他而来,朱嘉燕去了女孩那边。
晏惜寒眼睛盯了盯杨烁帆,杨烁帆红着脸赶到他身边。
只见他身上衣服刮破了好几道口子,身上满是灰尘和泥土,样子狼狈不堪。
怎么看,他都像是自山上滚落下来的。
“脚踩空了。”
杨烁帆找了个自以为很贴切的理由。
晏惜寒没有表态,只是嘴角略微努动了一下,算是回应。
人家已经很尴尬了,还说啥!
“骑马跑了一个,雨菲弄残了一个,堵住了两人。不过他们奇准的箭法却挡住了我们。”
晏惜寒幽幽口气里带着些许自嘲。
“晏堡主,我看见了那个受伤的家伙了,他是青冠城堡人。”
“他们手臂上都刺着蛇头,代表着他们不太好惹,善长打斗和箭术,你们没被他们伤着算是万幸。”
说话时,杨烁帆脸上表情有些古怪,眼神复杂,显得力不从心,像是很恐惧的样子。
“蛇头!”晏惜寒眼眸盯着杨烁帆那有些恐惧的脸色,重复道。
他一下想起了那个从青冠城堡来的黑衣人杀手付古礼,他的手臂上就纹着蛇头,还是四个蛇头。
“烁帆,你害怕了?”
晏惜寒眼里充满了疑惑,很不解地问道。
“晏堡主有所不知,骸骨部落与青冠、殷氏两城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两个城堡掐着去绿洲大集的交通要道,得罪了他们,若想通过,恐怕难度加大,还是不轻易地得罪他们为好。”
“烁帆,现在已经不是得罪不得罪的问题了。”
“问题的关键是青冠城堡人无故招惹了我们,偷盗了希望城堡的货物。”
“如若青冠城堡自以为掐住了别人脖子,动辙骑在别人头上拉屎,骸骨部落可以忍,但希望城堡不能忍。”
“希望城堡向来不惹事,但不代表我们怕事!”
“烁帆,你放心,我不会把骸骨部落牵扯进去。”
晏惜寒对杨烁帆对完话,冲着不远处的歹徒喊道。
“对面的朋友,我们是希望城堡人。如果你们放下武器,我们会宽大处理你们。”
“别费心思了。我们一旦放下手中武器,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鸡,你们杀了我们还不易如反掌。”
歹徒之一回复道,声音有点粗嘎。
“那你想咋滴?”雷金克喊道。
“决斗。”粗嘎声音立马答道。
“咋决斗法?”
“我们两人,你们出两人。我们胜,货物留下,放我们走。”
听那粗嘎的口气,仿佛他们胸有成竹。
“那要是你们输了呢?”雷金克逼问了一句。
“我们怎么会输?”
口气大得惊天动地。
“你们咋就不会输呢?”雷金克回复道。
“朋友,在这个世上没人永远是赢家。”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碰上了希望城堡人,是你们命不好,你们不会赢的。”
“所以,我再问你们一遍。要是你们输了呢?”
“要是我们输了?”
中间停顿了几秒钟,好像对方依旧不会相信自己会输似的。
“悉听尊便。”
粗嘎的声音显得极不耐烦,同时还透出一丝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