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脑子起泡泡了?你们不悉听尊便,还能逃出去啊?”
雷金克怼完这一句话,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堡主,晏惜寒冲他点点头让他应承下来。
如果连两个狼狈逃窜的盗贼都打不过,那还提什么去梦幻之城的鸿图大计?
趁早在大剑峰山消停地窝着,混吃等死得了。
“那好,先君子后小人,都把弓箭收起来。谁要是暗箭伤人,我刀疤绝不会饶了他。”
刀疤说着话,收起弓箭,从树后闪出身影,往歹徒燃起的那堆篝火走去。
为了防止歹徒破罐子破摔偷袭他,他尽量靠近树干走,这样有什么不测发生,他身子一扭,就可以闪在树后。
两个歹徒现身了。
嚯!
像两堵墙挡在了众人面前,弓箭和砍刀都背在了身后,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武士打扮。
晏惜寒、杨烁帆、女孩和朱嘉燕见状,依次从树后闪身,朝歹徒跑过去。
他们不自觉地把歹徒围了起来,歹徒并不害怕,像是有底把他们打败的样子。
篝火灰烬旁边是烧烤架子,钎子上插着只剩下骨架的兔子,看样子歹徒已经吃饱喝足。
但希望城堡人个个饥肠辘辘,无与伦比的饥饿感充斥着他们的腹腔,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望着那个骨架不断上下滑动着喉咙骨节。
歹徒是两个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两人生得都牛高马大,满脸横肉,凶悍,个头都与晏惜寒差不多少。
两人一个圆脸,一个长脸,虎背熊腰,浑身肌肉,下巴强健,眼睛深邃,双颊长有络腮胡子,眼神一搭就能看出来体魄超强健,难怪两人不相信与希望城堡比武能输。
圆脸家伙是少白头,脑袋直接长在肩上,几乎看不见脖子。突出特点是太阳穴有块黑痣,黑痣长满了稠密的黑色浓毛,样子甚是凶悍。
长脸家伙头发稀疏,如同旱地禾苗,脖子略长。突出特点是两个眼角往上吊,眼睛形状酷似扁扁的蛇头,一看就是奸诈邪佞之徒。
晏惜寒从两人那微不可察的神色之中,捕捉到两人眼底深处所隐藏起来的那缕紧张和不安之色。
对面两人在他眼里就像两个跳梁小丑,装腔作势,扭捏作态。
希望城堡人都一脸怒气,双拳紧握,怒目而视,眼里都闪烁着最愤恨的憎恶之色。
“朋友,能否报上你们两人的身份,也好让我们希望城堡人知道是什么人跪在我们脚下求饶。”
雷金克嗓音洪亮,看向歹徒的眼神充满了轻视和不屑。
他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必须拿下这两个凶狠残暴而又目空一切的歹徒,绝不能让他们在堡主面前逞英雄。
“青冠城堡邹家人,我是老二邹狮。”
声音粗嘎、脸长家伙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圆脸家伙。
“他是我三弟邹豹。”
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在邹氏哥俩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们邹家是世上霸主似的,主宰着天下苍生的命运。
什么?青城“邹家四恶”!
杨烁帆眼睛盯着对面两人,心中一紧,眼神立马变得极为复杂,一缕错综复杂的思绪在脑海中飞快地盘旋、萦绕。
素闻青冠城堡邹家四个儿子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无法无天,仰仗着其父是城堡护卫队队长,欺压过往商客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与邹家四恶交手,无论结局如何,都对骸骨部落不利。
但眼见着双方剑拔弩张,决斗定胜负已成必然。
依晏惜寒秉性,他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劝和,杨烁帆心里很矛盾,目光瞥向晏惜寒,他想试一试。
“刚才我哥哥自报家门,你们是不是也报一下名字。”
邹三那蔑视的眼神从晏惜寒等人脸上掠过。
“嗤,我的刀下可不死无名之鬼。”
好大傲气!还未决斗,他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众人了,一看就是一个高傲得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
“敢和我们斗,你们邹家兄弟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打苍蝇,自己找死!”
雷金克阴沉沉冷冰冰地骂了对方一句,然后自我介绍道。
“我们是希望城堡人,我叫刀疤。”
说着,他把目光瞥向晏惜寒,继而转向两位女士。
“希望城堡堡主晏惜寒,朱嘉燕和楚雨菲。”
雷金克看见自己说完,邹家兄弟貌似彬彬有礼地朝他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聚焦在晏惜寒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打量了足足有三分钟。
从邹家兄弟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们似乎有了悔意,但已经信誓旦旦地说出大话,恐怕再往回收可不那么容易了。
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邹氏兄弟不但听说过晏惜寒的大名,而且还知道他的能耐,只是没想到希望城堡的堡主能亲自出马追过来。
杨烁帆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趁着还没有开打,他急忙用眼神把晏惜寒约到一边。
刀疤看着杨烁帆那有些鬼鬼祟祟的神态,脸上那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渐渐化作一抹难以掩饰的疑虑。
“晏堡主。“
杨烁帆声音压得非常低,仅就晏惜寒能听见。
“我知道我这么做非常唐突,但我又不得不如此。”
杨烁帆脸上充满了窘色,似有什么困扰着他,攒眉蹙额,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烁帆,当邹狮曝出身份时,我扭头已经看见你的脸色起了变化,眼神里也充满了焦虑,说明这个邹家在青冠城堡威名赫赫。”
“你担心与他们结下梁子与骸骨部落不利。”
晏惜寒生就一双能洞察别人五脏六腑的眼睛,杨烁帆的心思早已被他洞悉,杨烁帆双颊唰地红了,知羞即知耻。
“承蒙晏堡主明察秋毫。”
“邹家四兄弟是青冠城堡出了名的‘四恶’,其父邹天成是城堡护卫队队长,资历颇老,连堡主穆恭德都敬他三分。”
“今天我们得罪了邹天成,明天我们过青冠城堡恐怕会受到刁难。”
杨烁帆眼神里那抹复杂之色愈加浓郁,甚至覆盖了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