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一张台球桌被掀翻了,台球滚落一地。
一根折断的台球杆和三根棒球棍凌乱地散放在地面。
包括标哥在内的四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而朗云卿则手握一根台球杆,像一个雕塑般站在四人之间。
台球杆竖着杵在他身旁,他的脸和手都有多处淤青,脑壳更是被棒球棍击中,鲜血从他的脸颊淌下。
然而他此时的目光却无比坚定,就像一名经过了激烈鏖战的英勇战士一般。
四名混混从朗云卿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革命先烈英勇抗击侵略者的不屈战魂,都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另外两个女孩子则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她们心目中的英雄,顿时化身小迷妹,连忙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来到朗云卿面前认真而轻柔地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渍。
“哇,哥哥好英勇啊,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字?”
“哥哥,我今年十八岁,能和你处吗?”
朗云卿:“……”
持械以一敌四,还把他们都揍得爬不起来,这样的战绩还是非常令人骄傲的,虽然身上多处部位被击中了,疼痛难耐,但朗云卿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战魂附体,真是又酷又飒。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会化身成他的小迷妹,对他是一顿温柔以待,让他一时僵愣当场,脸上颇为尴尬。
躺在地上的标哥因又一次被朗云卿放倒,更是怒火攻心,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气急败坏地冲那四名混混怒骂:“三狗,我操你妈的,你们四个是没有脑子的废物吗?就杵在那里光看我们挨揍,你们倒是也上啊,给我把那个混蛋彻底废了。”
叫三狗的混混既委屈又无奈,“标哥,不是我们不上,是我们上了也没用啊,他太猛了,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我们早在你们之前就已经被他狠狠修理过了。”
“所以说你们是猪脑子,空手打不过他还不能抄家伙吗?”
标哥快要被他们几个给蠢哭了。
三狗小声地嘟囔,“你们不就是抄家伙了吗,可结果咋样?”
三狗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让标哥听到了,更加气愤地骂道:“他妈的,谁叫你们也用我们一样的家伙了?你们是混社会的,砍刀、西瓜刀总有几把吧?去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三狗连连摆手,“标哥,那可不行,杀人是严重犯罪,要偿命的,我们可不敢。”
“妈呀,我真是被你们蠢哭了,谁来把你们这几个孽障给收了?”
标哥认命般用手一捂额头,不再挣扎,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摆了半天pose的朗云卿终于动了。
他抬手接过两个女孩正在为他擦血迹的纸巾,礼貌地向她们道谢,“谢谢你们,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然而接过纸巾的手感觉手里的纸巾触感不对劲,摊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白色蕾丝小内内和一张姨妈巾。
朗云卿满脸疑惑地看向那两个女孩,只见那两女孩稚嫩的脸蛋顿时红得像个苹果一样。
“额,我的纸巾用完了,包里只有这个,所以我就……”
“我倒是还有纸巾,不过用卫生巾效果好,吸水还透气。”
两个女孩小声地解释。
朗云卿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渍擦不擦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他把小内内和姨妈巾还给俩女孩后,走向了还躺在地上的标哥。
一脸生无可恋的标哥察觉到朗云卿向他走来,顿时又紧张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手底下可是有不少于三十个的小弟,要是把他们都叫来,不管你有多能打都没用,他们一定会把你吊起来当沙包来揍。”
朗云卿却安抚他,“你紧张个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们起冲突,是你们自己嚷嚷着要找我报仇,要让我付出代价,说什么要废我一条胳膊,还要扒我一层皮,我是被逼无奈才动的手。”
“你少狡辩,也少得意,我告诉你,今天虽然我们还是栽在了你手上,但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你就等着承受老子的怒火。”
就算被揍得起不了身了,标哥还是秉承着即便丢了场子,也不能丢面子的原则,对朗云卿连开嘴炮。
朗云卿点头,“行,你们以后要怎么玩我都奉陪,但能不能先解决今天的事?”
“解决今天的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标哥不解地问道。
“我说了,今天前来是为了给我的餐厅和被打的员工讨回公道和查清楚是谁请你们搞我。既然今天你们都被我打了一顿,那我就不追究你们打砸我餐厅和打我员工的责任了,但是,背后请你们行凶的人我一定要知道是谁。”
说到最后一句时,朗云卿的声音陡然提高,让标哥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事。
“想让我出卖雇主?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想都别想。”
标哥一口回绝。
“看来你挺有职业道德嘛,还不错。”
朗云卿笑了笑,走了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棒球棍,再次向标哥走来。
看到朗云卿捡起了棒球棍,标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惊恐地吞了一口唾沫,“你,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不很明显了吗,打算对你们严刑逼供啊,电视不都有演吗,坏人抓住人犯后,为了逼问出想要知道的信息,都会对人犯进行各种各样的刑罚,用酷刑的手段折磨对方,今天,我或许就要做一回那样的坏人了。”
“你别乱来啊,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手下的小弟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标哥也只能口头上恐吓一下朗云卿了。
朗云卿却根本没把标哥的恐吓放在眼里,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手中的棒球棍,好奇地说道:“你们这么有职业道德,骨气简直杠杠的,骨头肯定也很硬吧?我很好奇用这根棍子需要几棍才能把你们的骨头砸碎?”
朗云卿看似轻飘飘的话却令标哥和他的小弟四人听得是脊背发凉,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怖感。
“你少吓唬人,我不相信你敢那么做。”
标哥嘴上说不相信,可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人,而你们这么多人,就算报警,警察来了,我最多也只是被判个防卫过当。刚才你小弟还专门去把门关上了,让外面的人听不到你们的惨叫声,真是帮我了大忙。”
朗云卿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咧嘴笑了起来。
这在标哥和他的小弟看来,朗云卿此刻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随时要会把他们几个撕碎。
标哥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拔凉拔凉的。
而那四个混混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在疾呼:天啊,我们到底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