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实习表格,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公司的印章,管理不严格的,只要看到公章,大部分都能给过。
毕竟学校也不想真的拖着人不放。
不过,S大管理比较严格,审核也相对更加严格,除了公章,还需要具体的工作任务流程,以及各部门领导的评价之类的,总之内容越丰富越好。
尤其是,阮尽欢还是老师眼里的学霸。
厉辞舟很一本正经地提了一个建议。
“让你做实习cEo怎么样?”
反正做习惯了,驾轻就熟,比厉朝煊还要熟练的多呢。
阮尽欢:……
阮大师:“你也真是不怕我将公司给整垮了。”
准确地说,将老师给吓死,还以为她伪造的报告。
厉辞舟漫不经心地靠在后座上,神色慵懒:“垮了还有我撑着,怕什么。”
阮尽欢凑上去亲了一口,仰起头,眨了眨眼睛,眼神专注又魅惑地看着他:“你说这话的样子可真帅,厉总,实习报告就交给你了。”
这故作娇滴的模样,像极了诱惑君王不早朝的妖妃。
厉辞舟食指微动,瞥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司机,最终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坐了回去,一出电梯,就抱着人摁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为所欲为这种事情,这两人都挺擅长的,还特别不懂得节制,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输。
最终的结果就是双双倒在大床上,谁也不想动。
阮尽欢无力地踢了他一脚:“我看小说里的男主都是一夜七次,还生龙活虎,你这个霸总,是不是有点虚啊。”
厉辞舟噎住,别人小说里也没有她这样强悍的女主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他才不虚。
他猛地坐起身,将人从床上抱起来:“走吧,我的女主,抱你去洗澡。”
阮尽欢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你不会摔着我吧。”
厉辞舟额角微跳,侧头封住她的唇,低声道:“欢欢,这个时候,要保持沉默。”
阮尽欢低笑着抿上了唇。
美好的暑假从不用上学开始,这俩人彻底开始了休假的生活,公司里的事情,厉辞舟几乎都扔给了厉朝煊,除了什么重大的项目需要他过目以外,他就真的处于一个放权的状态。
因为这事儿,老爷子还特地找他聊了聊,问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厉辞舟一副疲惫的模样,只是静静地告诉厉荣海,这么些年,他累了,只是想休息休息,厉朝煊是个有能力的,早晚有一天他需要一个接班人,找谁都不如找家里人。
老爷子心疼地看着这个儿子,默认的这件事。
总归是自己的大孙子,搁谁管理都一样。
除了有些担心这小子,能力够不够,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在老宅一脸疲惫的厉辞舟,转头就兴奋地上了车,哪儿还有那副被榨干的模样。
才刚毕业的厉朝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推上了那个最高的牛马之位,开始了高级牛马的打工生活。
他一心向厉辞舟看齐,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小叔叔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接任了这个担子,但厉辞舟的办公室还是给他空着,厉朝煊另外找了一层,重新布置了一下。
谁也不能越过小叔叔在他心里的地位,他自己也不可以。
厉辞舟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陡然卸下一堆事儿,日子都变得悠闲了起来,他决定给自己放两个月的长假,带着阮尽欢出去旅游。
这一次,有人陪,想玩什么都可以。
然后,阮尽欢看着手里的鱼竿,还有在不远处搭帐篷的男人,摇了摇头。
谁敢信,厉辞舟带她度假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跑来露营钓鱼。
这是北边的一个度假小岛,在这个平均气温都达到三十七八度的天气里,小岛的温度却是非常适宜,不冷也不热。
山间水流清澈,空气里都带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厉辞舟自己开着车,带着一后备箱的装备,找到了这个没什么人打扰的地方,然后开始组装帐篷。
跟平日里包裹严实的男人不一样,眼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运动裤,简单的白色t恤,还带着一副防晒的墨镜,脑袋上顶着一顶鸭舌帽,十足的年轻小伙做派。
阮尽欢原本想帮忙,结果那人不需要,给她撑起了一顶折叠大伞,又放了把椅子,塞给她一根鱼竿后,就让她坐在阴凉地里钓鱼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湖面,觉得这种生活跟养老也没什么分别了。
太惬意了。
钓鱼这事儿,她小时候干的还挺多的,那会儿可没有什么专门的钓鱼竿,从林子里剁一根细竹竿,绑上鱼线,就那种细细的缝衣针掰弯,穿上去,糊点面粉,就能直接下河了。
浮标就更简单了,拔几根鸡毛,挑中间的部位剪开,穿在线上,就能判断鱼有没有咬钩。
刚学会钓鱼那会儿,十顿有八顿都吃的鱼,偏偏她除了煮面条还行,别的食物到她手里,都跟黑暗料理差不多。
那鱼不是焦了,就是太糊,以至于好一段时间里,她看见鱼都没什么胃口。
阮尽欢漫不经心地看着鱼竿,一愣。
这些记忆本原本已经消失了,可看到鱼竿,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
使劲的去回忆,一无所获,无意间打开某个开关,倒是可以想起一段又一段回忆。
但这段回忆里……师父去哪儿了?
阮尽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别的记忆似乎都能记起来,可跟师父有关的东西,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有个师父,但师父……是谁?
阮尽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
“鱼,咬钩了。”
一道身影从背后抱住她,握着她的手提起手里的鱼竿,一条约莫二十多厘米长的鱼就这么被钓了上来。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厉辞舟伸手将鱼取了下来,扔进一旁的桶里。
阮尽欢仰起头,已经没了刚才那副神不思蜀的样子,扬起笑:“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厉辞舟重新给鱼钩套了饵,又握着她的手,将杆子甩了出去,问道:“比什么?”
阮尽欢:“就比钓鱼,谁钓的多,谁就赢。”
厉辞舟已经又拿了一把折叠椅过来,在她身旁展开:“行啊,不过没点彩头我可没有动力。”
阮尽欢:“你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厉辞舟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印上一个吻:“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要求,怎么样?”
阮尽欢:“比。”
钓鱼这一手,她就不信养尊处优的厉总能比得过她这个从小摸鱼爬树的人。
阳光不是烈,伞下的阴凉处也很舒服,阮尽欢转头看向厉辞舟。
脱离了那个被责任给包裹的环境,这人活泼了不少,就像是褪下了那件过早就穿上的大人的衣服,终于开始享受本应该属于青春的快乐。
所以,那些吐槽的话,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一如眼前的他。
阮尽欢眼里染上笑意,彻底忘记烦恼,专注钓鱼。
这要是输了,她也太没面子了。
山涧凉快,哪怕是太阳当空,也一点不觉得热,两个人较了真,一心一意地垂钓,不知不觉间,太阳就渐渐地落了山,周围逐渐变得昏暗。
阮尽欢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终于叫了停。
“我饿了,晚上吃什么?”
厉辞舟看着脚边的水桶:“吃鱼吧。”
新鲜的鱼,架起来烤着吃,必然是很香的。
阮尽欢回忆起了曾经黑暗料理的时代,感觉嗓子里都带着一股苦腥味,但看着厉辞舟兴致勃勃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厉总还记得赌约的事情呢,拎着桶就过来了。
“欢欢,数数吧。”
阮尽欢一低头,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等等,你什么时候钓了这么多,这不合理。”
水桶里游着七八尾鱼,生龙活虎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每个都很肥硕。
她看了看自己桶里,不多不少,也是八尾。
只是最初的那条,是厉辞舟帮她钓上来的。
厉总眉眼间全都是得意的笑意,仔细看过去,还有点幼稚感,他不怀好意地凑过去,低着声说道:“欢欢,我赢了。”
阮尽欢哼了一声:“输就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想提什么要求,趁现在吧。”
厉辞舟轻哼了一声:“没想好,等我想到在告诉你。”
说着,侧头弯腰,又吻了上来。
山涧凉意丛丛,可不一样的热意从两人之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