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坍堡不大,但热闹得像炖锅里塞了三只螃蟹。锅王大会的主场设在城北锅王台,据说这台子每年塌一次,年年修,一年比一年矮,如今已快贴地走了。
云缨三人一兽才踏入场地,一口巨锅就“咣”地从天而降,把他们劈头盖脸围了个严实。
赵怀真刚想抽剑,旁边就响起一个浑厚沙哑的嗓音:“诸位选手,请于锅中候赛,切勿擅自翻锅,否则判负。”
“我们啥时候报的名?”唐清砚疑惑地看着云缨。
“可能吱咕儿替我们报的。”云缨望向那只正舔锅边的兽。
吱咕儿舔了舔爪,优雅地点了点头。
赵怀真皱眉:“咱是来找人的,怎么成锅王候选人了?”
云缨看了眼台上那块写着“冠军赏——任挑锅坍秘藏一口”的大木板,眼神一亮:“也许这就是线索。我们只要夺锅,就能挑锅。挑到对锅,搞不好就能找到人。”
唐清砚点头:“有道理。打就打。大不了再塌一次。”
第一战:小锅热身局
对手是锅坍堡上一届锅王的侄孙,据说专修“锅盖反弹术”,上场时拎着一口锅盖当盾,另手拖着一柄长勺,气势汹汹地嚷嚷:“爷爷说了,只要锅盖不倒,我就是锅坍最硬的汉。”
云缨提枪上前,原想稳扎稳打,却被赵怀真突然递来一根炒菜铲:“规矩说了,首战只能用锅具,不准用兵器。”
云缨一脸无奈,接过铲子:“那我……红缨爆炒?”
只见她一抖铲柄,身形如烈焰翻滚,铲影如火蝶乱舞,三招之间便逼得那锅盖男连连后退,锅盖震出“咣咣”火花。
赵怀真在场边点评:“云缨这招炒得不错,锅气十足。”
唐清砚不动声色:“火候略过,蛋会糊。”
就在此刻,那男子猛然跳起,一式“锅盖回旋冲顶”,如陀螺炸锅,直砸云缨头顶。
云缨不慌,脚下一踩,将地面热气激荡,翻身一跃,反手一铲拍在锅盖边缘,“咚!”地一声,那男子被震得跌出三丈开外,锅盖啪地一声卡在脖子上,卡成了项圈。
“第一战,云缨胜!”
第二战:中锅混战局
赵怀真出场。他对上的是三人组合,号称“锅锅连环斩”,是锅坍堡传统三锅阵法的后裔。三人各持锅、铲、漏勺,围攻赵怀真,一时间锅影重重,调料横飞。
赵怀真皱眉:“这打法……有点像菜市场三姑六婆吵架。”
他单手持锅,身形游走于铲漏之间,招式并不快,但极有节奏。他嘴里还在念:“一锅焖肉两锅汤,三锅炖鱼下蒜黄。”
那三人一愣:“你……这也是招?”
赵怀真笑而不语,锅中突然翻起一股蒸汽漩涡,将三锅吸入锅心,反转一击,“汤锅旋身踢”将三人一并踢出圈外,洒下一地蘑菇。
评委举牌:“赵怀真胜!”
第三战:火锅对决,文武齐出
唐清砚终于上场。对手是锅坍堡老菜帮的“文锅魁”,擅长吟诗作战,号称“锅里能煮出四季风情”。一开口就是长诗:“春生锅底玉,夏煮花椒红,秋炒香茴熟,冬炖萝卜汤……”
唐清砚不慌不忙,提锅不提火,开口即对:“汤煮春色未尝真,蒸雾遮香不识根。四季本同锅里事,一勺下去自分神。”
那人一怔,锅气竟突然凝滞半秒。唐清砚趁机轻掀锅盖,反手盖住对方锅沿,冷冷一句:“文可煮诗,武能扣锅。”
“第三战,唐清砚胜!”
小插曲:吱咕儿与锅
场边的吱咕儿这时不知从哪找来一只迷你铜锅,正趴在锅边细嚼慢咽,忽然一口吞下锅盖,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喃喃道:“以锅为缄……”
云缨耳尖,听到后立刻问:“你刚刚说什么?”
吱咕儿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打了个饱嗝,锅耳上的绒毛微微颤抖。
赵怀真目光复杂:“这小家伙……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锅王终战预告
三人轻松晋级,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明日决战锅王,需面对本届最强锅灵‘铜心百转锅’,其魂宿于锅中,动如百臂飞旋,静似三味不出。”
唐清砚:“听着像个电风扇。”
赵怀真:“也可能是个自动炒菜机。”
云缨一挑眉,举起炒铲:“明天咱仨,一人炒一锅,看它能不能跟得上咱的节奏。”
三人相视而笑,锅坍堡的夜晚火光通明,一片热锅滚汤的安详之中,战前的静默正缓缓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