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在他的床上睡的?”
顾琛怒视他良久,目光似淬了寒冰,毫无任何掩饰的刺骨。
此刻,他气得脸色发白,连手都有些哆嗦。
闻言,谢清时不自觉咬紧了嘴唇,心又怦怦直跳起来。
他本来可以理直气壮地随便找出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可在看到他那双森冷的眸子,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谢清时毫不意外地觉得自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行了啊,别忘了你刚才在楼下答应我什么了,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再者说了,你几乎陪到他天亮,不就中间下去拿了个饭吗,能发生什么?”
裴砚南真是看不过去了,凑到顾琛耳边压低声音开口。
“你倒看得开。”
顾琛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阴森。
响起的低沉磁声,携带着毫无掩饰的冰冷,半迷的眸子涌动着霸道强势的占有欲,散发出浓烈的危险气息。
“下不为例。”
听到顾琛不再揪着他不放,谢清时狠狠点了点头,就像虎口脱险一样,后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随后,他急忙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躲在裴砚南身后,然后埋下头,使自己尽量不惹眼。
此时,坐在床边的秦予安眼眸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的顾琛,望向他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
……
秦家
宋初曼打扮得珠光宝气,悠懒地坐在餐桌上吃着名贵的燕窝,身上那股小市井的气息遮都遮不住。
“儿子,你醒了,昨天睡得还好吗?委屈你了,不能让你睡三楼的主卧。”
看到宋景辞从楼上下来她满脸堆笑,可在说到三楼主卧的事,她心里顿时感到郁闷无比,越想越是气恼。
昨天他磨了秦淮好久,让宋景辞住秦予安的房间,反正他也不经常回来,可是秦淮死活不同意,一直推脱说秦予安领地意识很强,平常连他都不能进他的房间,更别提让旁人住进去,待她说的多了反而生起了气,训斥她没有分寸。
“你放心,儿子,妈一定会尽快让你住到主卧,他秦予安在外面有那么多房产,凭什么还要占原本就属于你的房间?”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绝对开心。”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立刻换了情绪,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屏退了下人后迫不及待地给宋景辞分享这个好消息。
“昨天老爷子把秦予安叫回了老宅狠狠地打了一顿,真是解气啊。”
此刻,她那双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得整张脸阴险妩媚。
说完后,她继续冷嘲热讽地开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哼,连安家大小姐都斗不过我,他才多大年纪,毛都没长齐呢,还妄想在我身上讨到便宜,就算他昨天在婚礼上逞了一时之快又怎么样,怕是现在在床上下都下不来。”
“那他现在怎么样?”
这边,在听到楼下人说的,宋景辞瞳孔猛然一震,他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扶手,心头涌现出难以察觉的慌乱。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跟着宋初曼搬到秦家住,可在想到这边可能会经常见到秦予安后,还是听宋初曼的话搬了过来。
“听说被顾家的人救走了。”
餐桌上的人将碗重重放下,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愤恨,那张扭曲的脸上还带着冰冷的怒火。
“但是我们也不用觉得可惜,现在婚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秦予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躲过去。”
“况且,刚才秦淮一早就被老爷子叫去了老宅,估计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说完后,宋初曼嘴角忽地漾出一丝诡异的笑,那阴恻恻的神情看得人胆战心惊。
看到楼梯上的人似乎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宋初曼又自顾自地开口解释着。
“你想想,要是秦淮被老爷子教训了,他回来后会放过秦予安吗?”
在想到秦予安说不定还会遭到一顿毒打,宋初曼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双眼闪烁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此时的宋景辞还站在楼梯上,整张脸逆在灯光下,他眉毛紧锁,嘴角下垂,狭长如墨,锋利的线条和冰冷的表情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感。
听到宋初曼的话,他眼底浮现出一股厌恶,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眸子尖锐,带着阴冷的寒意。
说实话他现在对秦予安很感兴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可眉眼却像是隔着一层薄雾的森林,给人一种疏离清冷的感觉。
这样的尤物,不知在床上会是什么滋味?
想到秦予安,他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闪过势在必得的精光。
“我劝你以后还是警醒着些,这毕竟是在秦家,秦予安毕竟是秦家人,你这么咒骂他要是有心之人听见传到秦淮耳朵里,你觉得他在知道你的真面目后还会要你吗?”
宋景辞从楼梯上走到宋初曼身边,微微弓下身子,盯着她看,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眉眼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还有,豪门里的人哪里有什么好欺负好糊弄的人,你不要把秦家人都当成傻子。”
此刻,宋景辞高冷地站在原地,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浓稠,恶狠狠地对她抛出一个警告。
说完后,他直接出了门,只留下宋初曼一脸懵圈。
此时的宋初曼不由得有些恐慌,这次倒不是因为她怕自己说的话传到秦淮耳朵里,而是宋景辞最近一系列的反常行为让她有些不安。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他这是第二次训斥自己了,好像追其源头都是为了秦予安。
这时,宋初曼眼睛紧紧盯着门外人的背影,眼底隐隐有夹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涌动,在想到一个可能性后她猛然从餐桌上站起,扶着桌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不可能,自家儿子怎么会看上秦予安呢?他一定只是担心自己,所以才出言提醒。
她否认地暗忖着,觉得自己怕是昏了头,脑子里竟然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