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尊一脉叛乱,与夜族妖女勾结,害了落雪镇上百条人命。
待月轻梧把我抱回休宁殿的时候,局面已经如此。
小不点瞧着我病怏怏的模样,一头栽进了我的怀里,哇哇大哭,害得我自己都以为我要挂了。
“师妹,你要振作呀!”扶子苶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眨着不解的眼睛,还没开口问,扶沐就大刺刺的把小若离拉到身后。
“扶不染,师叔一脉,师叔被关进了寒潭,扶沐扶卿被关进了地牢,你现在也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吧!”
扶沐说着,脸上带着鄙弃,小白脸刚想继续开口,却被扶子苶一把的推开。
“扶沐给我滚远点,少特麽在哪里胡说八道。”
扶子苶用力极大,扶沐差点被摔倒,站直身子就要开骂下一刻被小不点一巴掌打在了胳膊上。
“娘亲,别听他的,扶星忧已经帮你求情了,今日起,你就住在休宁殿了,归他教导。”
若离软软的说道,扶沐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
“谁让你们这么早就说的?扶不染这种胆大包天的就应该吓吓她,省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扶初洛被关寒潭?
扶沐扶卿被关进地牢?
那夜昭漪呢?
我脸色低沉的看着几个斗嘴的人,只觉得脑仁疼。
我是傻白甜吗?
不是!
我是圣母婊吗?
也不是!
我是白莲花吗?
很明显也不是!
可是为何我特别想知道夜昭漪和扶初洛的结局?
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内心为他们惴惴不安。
或许是因为扶初洛那句再也不会错了,或许是因为他们像极了我和月轻梧的当年。
在休宁殿呆了几日,都没见月轻梧的身影,他像是消失了一般。
诺大的休宁殿只有我一个人空空荡荡。
再见到扶沐扶卿时,是在三日后,我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地牢。
对于天牢地牢我是极有经验的,轻轻的迷晕了看门的几个人之后,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大难临头,扶沐居然让我开了眼。
风度翩翩的摇着他的破扇子,一派书生模样。
“呦,这不是我们小师妹嘛!”男人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我冷眸看着他,尼玛,就不该来,头更疼了有木有!
扶卿安静的看着我,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内心挣扎了好久,才轻轻开口。
“月姑娘,你可否知道少主的行踪?她有没有被抓起来?”
夜昭漪?
我叹了口气看着扶卿,“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被抓,只听说你们在地牢,师父在寒潭,倒真没有听说夜昭漪的消息。”
话音刚落,女子浅浅一笑,“那就好,依照医尊对少主的愤恨,若是抓住了,此刻必定已经风风火火的要烧死她了,没有消息,就说明少主还安全。”
地牢里,扶沐和扶卿是我少见的淡定的人。
当然最淡定的莫过于在月墨牢房里的妖女。
离开时天色已暗,我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休宁殿。
刚走进去,就瞧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卧房里。
“妖女?”
我眼睛里蒙上的一层雾,左心房肿胀的难受。
女子淡淡的转过头来,魅惑的看着我。
“妖女?魂襄胥倒是经常这样喊我,不过这个称呼还真亲切!”
眼睛的雾气越来越重,眼眶里的泪水打转了几番,飘然落下。
我轻轻的抹去了嘴角的泪水,脸上挂上了一个惨笑。
是否———
天下妖女都偏爱穿红色!
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夜昭漪师姐来我这里,有什么赐教的吗?”
我轻轻的关闭门窗,然后静静的看着女子。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果真是个勾魂夺魄的美人。
额上温柔的美人尖,青丝三千被优雅的挽正。
下巴尖尖,白皙精致的脸上挂着魅惑十足的笑意。
她的眼睛不大,狭长的勾勒出一副出尘绝世的模样。
那抹红色裹在她的身上,像极了妖女那洒脱不羁的样子,像极了妖女美艳的模样。
“本座想让你带我去见见他。”女子说道,对我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我知道之前我们对你不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今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了。”
这么信任我?
瞧着女子的模样,我头疼。
到底是大家觉得我很爱管闲事呢?
还是觉得我本事很大?
向来我都是负责躺的人,妖女可是用米虫来形容我的。
能活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是运气让我活了这条命。
我并未回答,而是坐在凳子上一门心思的喝我的茶。
拿到药滚蛋是我的终极目标,医尊那副模样,我可不想去挑战。
更何况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落雪镇上百条人命,算起来她也是恶行昭着了。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低声说道,就要请她出门,原本以为她会武力要挟我。
我银针都已经准备好了。
女子魅惑的对我笑了笑,“那姑娘可否听我讲个故事再做决定?”
故事——额——这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我百无聊赖的端着瓷杯,不置可否。
“扶族的东面,有一个叫仙宁的地方,有一个出名的青鸾公主……”
女子声音轻轻柔柔,整个人看起来单纯无害,故事听的我牙龈疼。
“所以,你说若是清尊知道了你当年亲水刺了他一刀,他会如何?
或者换种说法,若是他知道了当年爱过你,他还会放任你嫁给月凉辰吗?
还会给你沫婆露去救那个孩子?”
嘭——
手指捏碎了瓷杯,晶莹的水珠溅了我一手。
我冷着眉看着女子,“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问。
女子淡淡一笑,从怀里拿出手帕轻轻的帮我擦拭着手指。
“青鸾公主,哦不——女皇陛下,你不必动怒,也不必担心,魂襄胥上下除了我再无第三人知道,而我只想让你帮我见一见阿洛!”
用力的蜷回了手指,看着女子似真似假的模样。
“我想先知道是谁告诉你了这些!”
我低声说道。
“陛下真想知道?”
我点头。
女子淡定的收回了手帕。
“暂时我还不能说,但是你们日后自会相见。
昭漪只能告诉你,他是你的一位故人,一个心心念念只有你的故人。
一个冷酷无情到极致的变态!
额对了,他告诉我这些时,是在一个巨大的蛇窟,那时他踩着数千条蛇的尸体,讲述着你这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