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两天两夜,夜晚栖身在山洞或是破庙,饿了就吃已经变得坚硬冰凉的馒头。
天蒙蒙亮我们便又起身赶路,要尽快找到栖身之所,否则我们最终将葬身于皑皑白雪中,大雪已经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要拼劲全身力气,我们只好互相扶持,艰难的前行,天已大亮,雪花仍在尽兴的飘舞,举步维艰,尽管体力严重流失,我们都不敢停留半步,生怕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
我的手已经冻得麻木僵硬,玄歌更是跌跌撞撞,她的身子逐渐松垮:“小丫,我有些撑不住了,又饿又冷,再找不到人家,我可能就会被冻死了。”
我用手揉搓着她的背部:“坚持些,我们现在不能停下,刚刚太阳升起那里是东方,顺着这个方向走,一定能找到人家的,寒晏的雀城就在东方,相信我,你不是要快意江湖吗?难不成此时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她无力的瞥了我一眼:“话还真多,我怕没被冻死先让你气死了。”
虽然体力严重透支,她依然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我,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越来越难行,四周空寂无半点人迹,双脚麻木的忘记了疼痛,费力的看眼远方,我扯着玄歌惊喜的大叫:“快看,那里有炊烟,有炊烟的地方必定有人家,再坚持一下,过了那座矮山我们就有救了。”
她支撑着向前方看去,已经没有力气惊喜,我看见她绯红的双颊,用手试试她的额头,热的像烫手的火炭,她在发烧,我加紧了步伐,要尽快翻过那座矮山,找到人家,不然她真的会倒下去。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完全靠着我的支撑才能前行,一个重心不稳便摔了下去,我的体力也所剩无几,随着她一同摔在厚厚的雪丛中,头发散落开来,浑身沾满雪片,狼狈不已。
此时我听到了马匹踩在雪里顿顿的马蹄声,从凌乱的留海细缝抬眼望去,一列马队停止步伐站在我们正前面,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一袭黑色长袍,外罩同色毛裘披风,领口上裘毛随风倾动,更显得他冠绝惊鸿,衣摆处绣着一大朵我未见过的白色花案,头戴束发嵌白玉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冠玉,八尺临风,双眼深邃明澈如光射寒星,虽笑而含威,即视而无情,浑身无一丝杂色,难掩风流出尘,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人物,最让人惊艳的是他如大理石般精雕出来的轮廓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他与生俱来足以鼎立天地的王者霸气。
茫茫天地间与他对视,他以圣人的姿态端坐马上俯视凌乱狼狈瘦小的我,他牵牵嘴角,眼里布满冰冷的鄙夷:“可还满意?”
他问我,声音低沉魅惑,我暗自恼怒自己的失态忘情,却也不想甘于人后显露卑微,只得稍稍挺起身子细声回到:“皮囊而已。”
他的嘴角扬得更开,却笑不达眼:“有意思。”
这时他身边一个随护恭敬的问道:“主子,此二人出现这荒山野岭,恐怕来者不善,请主子示下,该如何处置?”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