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含着笑定定的瞧着安绵,都说最美不过是新娘,眼前这女子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她身着喜服坐在自己面前,眼眸中全然一片他的身影。
江丞的心尖微微一颤,脱口而出:“安安,你今夜好美!”
安绵看着江丞,都说公子如玉,江丞平日里最爱一身素衣,甚少穿的这么喜庆。没想到被大红喜服一衬,越发现出另一种风流情致来。
安绵便瞧的呆住了,冲着他直乐。
江丞见她发呆,心里好笑,宠爱的弹了一下安绵的脑门,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在他拿出油纸包的那一刹那,安绵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忙了这一日,她的确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会儿闻见油纸包里的香气,顿时饿了起来。
江丞立刻把油纸包打开,里面放着两只油鸡腿,他拿起一只递给安绵,“吃吧,我可不能让我的夫人饿肚子。”
安绵灿烂一笑,接过鸡腿便咬了起来,江丞随后又倒了一杯茶,一旁伺候着。直到安绵两只鸡腿吃完,两人又喝了交杯酒,这才各自洗漱。
洗漱完毕,红鸾帐子洒下来,江丞刚刚躺下,却被枕头下的一物一咯。他心生奇怪,便掀起枕头,只见枕头下一个小小锦囊。
江丞刚要打开锦囊,就被安绵劈手来夺,见她越是将东西藏得紧,江丞便越好奇。
两人争夺之际,锦囊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只见那是一幅画卷,长长的从床上展开到床底。
画中内容,果然是安绵想的那样。
两人看的一呆,江丞连连呼喝:“当真是好物!”
此后红烛摇曳,温暖的烛光照亮一夜暧昧光辉。锦被红床鸳鸯戏水,此夜共寝缠绵不可多说。
次日天明,安绵醒来时只觉得腰骨酸痛,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
她一骨碌坐起来,见房间内空无一人。心里暗道糟糕,按这里的规矩,她应该起床给江丞他爹敬茶的。
此时顾不得浑身不适,立刻掀开帐帘,披了一件衣服就要下床。却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吓得连忙将身子缩回去,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帐子外面。
见来人不是别人,是江丞端着吃食走进来。安绵嘟着嘴巴,气鼓鼓的瞪着他。
江丞进屋来见她这副模样,冲着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安绵身边。
“都怪你!”
安绵娇俏一哼,江丞蹲下身子,托着腮笑眯眯的瞧着她。“是是是,都怪我。”
“今日不是应该给你爹敬茶的吗,你怎么不喊我?”
安绵颠怪,江丞点了点她的鼻子,“谁让你睡得那么香,你都说怪我了,我怎么忍心喊你。别担心,我爹任上有事,天不亮就走了。”
听江丞如此说,安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啊,还好还好。你爹不是故意的吧。”
江丞摇了摇头,“放心吧,他除了盼着孙子之外,在没什么要紧的事。如今这府里除了些许杂役之外,只有你我二人。”
安绵听完,哈哈一笑,将身子往后一仰,“那我可就放心大胆的睡个回笼觉了。”
她正要躺,江丞顺手将她一扯拽到自己怀里。
“先吃完再睡,饭食都准备好了。”
如此甜蜜温馨的日子,叫安绵身心安定。
后宅安稳,前面公堂之上,江丞见到李贵等人,方想起成婚那件风波小事。遂喊道:“那天是谁捣乱,可查清楚了?”
李贵回道:“那日我一路追到了巷子里,找到人时,只见夫人身边的李掌柜已经先一步抓住了那人。”
“是谁?”
“是个傻子,只说有人拿一个馒头,哄他在门前喊那句话,说是叫的越响,里面散的馒头就越多。因此傻子就按照那人教的那样喊了起来。”
“是谁教唆的,可有头绪?”
“就是查不出来,李掌柜把那傻子打了个半死,那傻子也只是喊着,爹爹,馒头,之类的话。
再往后什么也问不出来。”
李贵说完,江丞暗自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吩咐道:“既如此,小心留意着。从今日起,衙门里选两个伶俐的,暗中保护夫人。”
李贵应声。“是,大人。”
时间一晃,来到了三日后。
安绵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府里的侍从搬上马车,她和江丞穿了一身新衣,乘着马车回到了金宝村。
三朝回门,安绵带了些新嫁娘的羞涩。
她坐在车轿上,将头靠在江丞的肩膀上,满脸的幸福。
“真没想到,穿越古代也有了这么多的家人,我很幸福,因为有家人就不会孤单,还有你……”
江丞搂着她,默默的注视着安绵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安绵搂的更紧了一些。
他何尝不是,安绵在,他就有了全世界。
马车到了金宝村的村口,一路上安绵见人便打招呼,村里的人个个都笑呵呵的应着声。
安平和安满两兄弟早早的就在村口候着。一看见安绵和江丞下了马车,立刻跑上前甜甜喊道:“阿姐,姐夫,你们来了。”
安绵点点头,笑呵呵的拉着一大一小两娃子的手,“快告诉我,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安平还没说话,安满已经抢先回答道:“肉,香喷喷的卤肉。奶奶昨天晚上就开始卤了,香味儿传了老远,整个村子的人都能闻见。”
见小弟弟抢话,安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谁和你似的,两眼只盯着肉瞧,看把你馋的。”
说起安老太做的好吃食,兄弟两人说着争论起来,惹得安绵和江丞呵呵直笑。
一路来到安家宅院,三间院子上的红喜字依然夺目,叫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办了喜事。
安绵一进屋,见春杏儿正在泡茶,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春杏儿只觉得身后有人,一回头看见安绵,惊笑道:“阿姐!”
姐妹俩几声笑过,看见安家人簇拥着江丞走进来,春杏儿连忙上前捧了茶过去。
江丞接了茶,又被安排在上座。